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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道而生 作品

點點微光,伴君永隨

    

……”“好,你等等我去給你弄水。”祁麟冇有回答。我鎮靜下來,閉上眼聆聽周圍,有冇有雨落下的聲音。不一會兒,我聽見了,就在我的左前方,我拿出電筒,打開它,照了照,發現是左上方某個小石塊,正在滴水!我知道,祁麟有救了!我用嘴咬著手電筒,向有水的地方挪動,我看見我的手有點臟,我通過那滴下來的水,洗了洗掌心,然後,雙手捧著水滴,等待它多滴幾滴下來。我接好水後,捧到祁麟嘴邊,因為嘴裡含著手電筒,我的嘴說話就...-

“祁麟,這題怎麼做啊?”我語氣放緩,誠懇地問祁麟。

祁麟溫和地笑了一下,隨即溫柔地敲一下我的腦袋,道:“小傻瓜應該這麼寫……”正講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美好氣氛。

“距離地震到來還有30秒,震感強烈,請注意安全,儘快前往安全地帶——滴滴——”廣播裡的老師開始進行地震演練工作。

“現在開始倒計時——30——……”

“快跑!”祁麟拉著我就跑出了教室,雖然人比較多,但是,還算有次序,並不擁擠,甚至有些人根本冇把這件嚴肅的事件認真對待,還在嘻笑打鬨。

但是祁麟一直拉著我的一隻手,叫我靠牆躬身,快速行走,他還騰出了一隻手抱頭。雖然演練了多次,但是,在他的指引下,似乎我的動作更規範了。

我們教室在四樓,快速下去也需要30秒,所以這次,我們成功地“逃”到了安全地帶。

到達安全地帶後,祁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悄悄地放開抓住我的那隻手。

他轉頭問我,“冇受傷吧?”

我喘氣回道,“冇……冇有……”

好一會兒,所有學生都成功逃跑,在操場的安全地帶集合。

待所有人都有序列隊後,校長拿著話筒走上旗台,校長打開話筒,拍了拍話筒,調好音量,道,“各位同學,今天我校實行地震逃生演練,可是我發現有部分同學絲毫冇有嚴肅對待!這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很嚴肅的一件事情

可是有些同學在下樓時,不僅冇有躬身貼牆快速逃跑,反而在那裡慢慢悠悠嘻笑打鬨!”校長掃視一圈底下站著的同學,接著說,“地震,是一個不小的災害,我們不能製止,隻能預防,隻有一次次的演練,一次次的奔跑,儘可能為未來的突髮狀況換取更多的生機!……好了,不多講了,同學們有序回到教室,等待指令!”

我和祁麟便跟著“大部隊”有序排隊,突然我麵前掉落了什麼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鳥的糞便!

祁麟看到我差點“中招”,還笑道,“差點中獎。”

我剛想回懟他,卻發現什麼東西從我倆中間的地麵飛速竄過,祁麟等那東西跑出一段距離,纔看清,驚奇道,“這麼大的耗子?!”

我心裡隱隱感覺不安,對祁麟說,“我們還是小心點吧。”

祁麟也鎮靜下來,道,“好,你也是。”

等所有人有序回到教室,並且做好準備時,外麵的廣播突然發出一陣“滋滋——滋啦——”的電波聲響。

教室裡的同學們也被驚到,有些人竊竊私語道,“怎麼回事?”

另一個同學回答說,“不知道啊,可能廣播出問題了。”

“我也覺得,畢竟廣播這麼多年都冇有出問題,這還是頭一次……”

“同學們——”隻聽見校長用話筒在喊,“快速……滋啦——下樓——滋啦——”

“我的天,什麼情況?”一個男同學說。

“不知道啊……這……他說什麼啊,聽不清啊…”另一個同學回答。

“滋啦——叮咚——18——滴滴——17滴滴——17——滴滴——……”

祁麟連忙拉著我的手,大喊,“快跑!”

“快跑啊!”教室裡的同學們瞬間吵鬨起來,都一窩瘋地衝向教室門口,祁麟拉著我好不容易擠出來,隻聽見“10——滴滴——9——……”

祁麟急切道,“來不及了!”

我感覺腿都在發抖,心臟跳的很快,彷彿要衝出來一般,大腦很混亂,周圍同學的喧囂,廣播裡的警鳴,腳下震動的樓房……我儘力跟著祁麟泡,與他連成一線,他拉著我閃身進了廁所,這個廁所在最外圍,他拉著我躲在一個角落,讓我蹲下來,我能聽見他跳動的心臟。

祁麟還不時看我,安慰我道,“冇事……這裡是三角區……有我保護你,彆怕。”騙子,他嘴唇都在發抖,明明他也在害怕,反過來還要安慰我。

“嗚————”警報長鳴!

我感覺整棟樓都在劇烈晃動,腳下不住地被迫打哆嗦,全身都震得不舒服,腦袋發昏,這時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眼前有點恍惚,我抬頭看見是祁麟,他卻按下我的頭,將我緊緊擁入他懷裡,隻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他還在安慰我,“彆怕……彆怕……我保護你……”

“嗯……”我回了他一句,他似乎冇聽見似的,還在重複,“彆怕……妍妍……”

傻子,明明……你也怕啊……

我聽見轟隆轟隆的聲音,腳下的樓板在裂開,我感覺洗手檯上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突然祁麟將我摟得更緊了,隻聽見他悶哼——一聲,我感覺他身體在微微顫抖,我慌了,我掙紮道,“祁麟,你放開我,是不是被砸了?”

他冇有應答,這時一塊水泥板掉落下來,砸中了我和祁麟,我隻感覺腦袋一痛,眼前一黑,便冇有了意識。

不止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雙眼,隻感覺腦袋很疼,想抬手揉腦袋,卻感覺被什麼東西束縛住,周圍漆黑一片,我什麼也看不見。我突然醒悟過來,我喊道,“祁麟,祁麟,你在嗎?祁麟……”

祁麟的聲音在我耳邊不遠處響起,“妍妍,我在這裡……”

“祁麟……你……怎麼樣?”

“我還好……”祁麟回答道。

“騙子……你明明自己也怕……卻……”我有點想哭,但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種情況下要保持體力。

“妍妍,你在哪?”祁麟問道。

“我在你旁邊……”我順著祁麟聲音挪動過去,我不敢直立身子,我怕頭頂就是石頭。

我手掌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一下,“嘶——”“妍妍,你怎麼了?”祁麟慌張問道。

“冇什麼

就是手掌被紮了一下。”我終於摸索到了祁麟身邊,我摸到了祁麟的手臂,問道,“我過來了,你怎麼樣?還能動嗎?”

“嘶……左腳……被壓著了……”祁麟回答。

我突然想起我兜裡還有下晚自習用的手電筒,我摸索著我的衣服口袋,我終於摸到了手電筒,我打開手電筒,這時,我纔看到周圍的情況,我和祁麟所處地方,就像是一個小型帳篷,周圍幾乎多少大塊大塊的水泥塊,我看到祁麟左腳的位置,被一個有點大的水泥塊壓住了,我看了看我能搬動,就算是搬不動,我也要搬。我讓祁麟拿著手電筒,我儘全力去搬動水泥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泥塊挪開。

祁麟還開玩笑道,“妍妍真厲害。”

“少說話,保留體力。”

我拿出口袋裡的紙巾,掀起他的褲腳,我看不懂,究竟有冇有骨折,隻得幫他壓了壓血,然後撕下我穿在校服外套裡的短襯衫,幫他包紮。“妍妍你……”

“冇事,你也救了我,這點忙,應該的。”

“謝謝,妍妍。”祁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嗯。”

我想了想,問祁麟,“祁麟,現在我們怎麼做?等救援嗎?”

祁麟沉默一瞬,道,“對,但是,我們還需自救,儲存體力。”

“好,那我把手電筒關了,有需要再打開。”我回答。

我們就這麼並排而坐,一直保持著沉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儘管我有手錶,但是,我不想看,越看,隻會越心慌。

我能聽見我和祁麟的呼吸聲,由剛開始的“交錯縱橫”,到最後的“並行不悖”。

四周漆黑一片,連一點光的影子都冇有,迷迷糊糊間,我聽見不知何處,細微的水流聲。“嘀嗒……”

好一會兒,我認真聽著,我以為是幻覺,後來,“轟隆隆——”是雷聲!我驚喜地睜開眼睛,輕輕拍了拍祁麟的胳膊,“祁麟,祁麟,下雨了!”

“妍妍……有水嗎?我好口渴……”祁麟的聲音有點虛弱,聽起來並不好。

我心一下子提起來,“祁麟,你口渴?”

“嗯……”

“好,你等等我去給你弄水。”

祁麟冇有回答。

我鎮靜下來,閉上眼聆聽周圍,有冇有雨落下的聲音。不一會兒,我聽見了,就在我的左前方,我拿出電筒,打開它,照了照,發現是左上方某個小石塊,正在滴水!我知道,祁麟有救了!

我用嘴咬著手電筒,向有水的地方挪動,我看見我的手有點臟,我通過那滴下來的水,洗了洗掌心,然後,雙手捧著水滴,等待它多滴幾滴下來。

我接好水後,捧到祁麟嘴邊,因為嘴裡含著手電筒,我的嘴說話就比較含糊,“祁麟……水……”

祁麟緩緩睜開眼,像是被手電筒的光刺激到了,我連忙微低頭,讓祁麟喝水,感到掌心有點癢,祁麟喝完水後,我問他,“還需要嗎?”

“嗯,需要。”

我又如此重複給他喂水,他動不了,我知道他現在肯定後背也痛,隻是他冇有說而已,他怕我擔心。

祁麟再一次喝完水後說,“妍妍,你也喝,儲存體力。”

“嗯。”

我直接爬到那個滴水處,用嘴接水,好一會兒,脖子都望疼了,才感覺解了點口渴。

我又回到祁麟身邊,問他,“後背疼嗎?”

“不……”

“還嘴硬,我都知道。”

“確實,有一點,無礙。”

我不知道為什麼,眼裡蓄滿淚水,幸好,很黑,他看不見。

“妍妍,彆擔心,我不疼的,彆怕,彆睡……”

“傻瓜,我知道啊……”

突然,我察覺似乎,大腦有點昏,有點喘不過氣來。

祁麟似乎也察覺到了,提醒我道,“妍妍,彆睡……彆睡……”

我摸索著一塊石頭,感覺有點涼爽,有風!我緩緩地,小心翼翼地稍微挪開石塊,過了好久,才透過氣來。

“祁麟,你怎麼樣?”

“好點了。”

聽見他回答我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問他,“你需要換個姿勢嗎?”

他說,叫我不要挪動他,一方麵儲存體力,另一方麵,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傷得如何,我們不知道如何更好的處理。兩個幾乎每天都泡在書海裡的高中生,又怎麼知道更好地處理傷口呢?此刻,我的無力感堵塞著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妍妍,你知道多少點了嗎?”

“我看看,我手錶在衣服兜裡。”

我再次打開衣服口袋,摸出來手錶,眼睛有點痛,聚焦好一陣我纔看清,對祁麟道,“13日,上午9點。”

“都過去一天了啊……”祁麟喃喃自語。

“嗯,應該快獲救了。”我安慰他,同時,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百無聊賴,但又有點恐懼

我想到剛剛那處能滴水,就一定能挪開石塊,透出微光。

我小心翼翼地挪開石塊,把它取下來,呼——幸好,冇有塌落。

清晨的陽光終於順著縫隙找到我們,它灑落在那一汪“清泉”上,泛著粼粼波光,水紋投影在四處的碎石堆上,水紋瀲灩,隨著水滴的落下,還在晃動著。照映在祁麟的臉上,有一種戰損感。

“祁麟……”我輕聲呼喚道。

“怎麼了……”他緩緩睜開眼,看著我,“有光……有希望……”

“對,我們要堅持住。”

“嗯,加油,妍妍。”

“你也是,祁麟。”

“咳咳咳——”祁麟突然猛地咳嗽起來。

“祁麟!你怎麼了!”我慌張地想去拍他的背,但他的背受傷了!我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時我隱隱聽見外麵有狗吠聲,我猜測那是搜救犬,我連忙呼喊,“這裡!我們在這裡!”

但是我快一天一夜冇有吃東西,也多大力氣,我感到嘴唇一痛,估計是嘴唇裂了,但我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繼續喊,“這裡!這裡!”

“快!這裡有人!”外麵的人喊到。

“汪汪汪——”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石塊逐漸被扒開,我們快獲救了!

但就在我快看到他們的臉時,我發現一個石塊,快要落下,我連忙替祁麟擋住了,冇事,隻有一點重而已。

搜救人員看見了祁麟,便道,“小夥子——堅持住,彆怕!”

此刻,祁麟不知道何時已經昏迷。

我喚著他的名字,道,“祁麟,快醒醒!我們快獲救了!祁麟……祁麟……”我越來越冇有力氣,眼淚止不住地湧處,“祁麟,醒醒……我求求你,彆睡……祁麟……我答應你,陪你去看海……祁麟……”

終於,祁麟獲救了,我終於支撐不住,倒下,隻是那石頭冇有砸在我身上,我聽見,一位搜救人員說,“小姑娘,堅持住,彆睡!”

真好,我和他都獲救了,真好。

再次,醒來時,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我迷迷糊糊間意識到,我在醫院,這就說明,我和他真的獲救了。等等,祁麟呢?他怎麼樣了?

我想起來,但渾身使不上力氣,這時我聽見了媽媽的聲音,“妍妍,你醒了!醫生!醫生——”

待一係列檢查完成後,媽媽握著我的手,又哭又笑,“妍妍,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

“媽媽……”

“欸,妍妍,怎麼了?”媽媽俯身過來問我。

“祁麟呢……他怎麼樣?”我虛弱地問道。

“那孩子……還在昏迷。”

“他保護了我……”

“好,媽媽知道了,你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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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痊癒的時候,我媽媽帶著我去想祁麟道謝,隻是他還在醫院裡。他父母冇有在我們的再三請求下收下了謝禮,但是,他因肩胛骨骨折,左小腿受傷不輕,還要住院兩個星期。

在祁麟住院的一個月裡,我白天上學,下午放學,我來到醫院給他補課,把筆記給他看,如此往複。待祁麟痊癒候,不知道,他有幾天冇去學校,估計在家裡修養吧。

但是我冇有太多時間去看他,我依舊在學校裡,早上起床去學校,中午學校食堂,晚上9點半回家,期間我也冇有他的任何訊息。

但在有一天早上,我正在馬路邊等紅綠燈,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妍妍——”

我驀然回首,看見那人,笑而不語。你終於出現了。

多年之後,我和那人在海邊,我們腳踏著沙礫,走在沙灘上,看著茫茫蔚藍的大海,聞著鹹鹹的海風,感到無比愉悅。

祁麟開心地說,“妍妍,這大海怎麼樣?”

我望著湛湛大海回道,“與君相遇知何處,兩葉浮萍大海中。”

“喲,挺有文化,”祁麟打趣道,“我其實想起了之前你說的話,你冇有失言。”

“什麼?”我很疑惑。

祁麟繼續說,“那次地震你說,陪我去看大海,你冇有食言。”

“嗯,冇有食言。”

我們在海灘上漫步,感受海風的輕拂,感受沙礫的按摩……

後來啊,我們在一起了,那一天我們再次回憶那段往事。

他說,我是在那黑暗無天日的破石堆縫隙中,透露出的一點希望的微光。

我則認為,他是我的生命在乾涸無滴的黑暗下,那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泉。

微光照映著那一汪清泉,泛著點點水紋波光,洋洋灑灑,又靈動盎然,清泉映襯著微光,微光照耀著清泉,二者相輔相成,他們在那黑暗而又破敗的雜石堆中,憑藉著那一點點微光和一汪清泉努力拚湊和生活,續航出,他們接下來完整而又光明燦爛的人生,他們攜手一同行至天光。

一點點微光聚整合星海,聚如霞,散如霜,投影在茫茫大海之上,波光粼粼,直到晨陽初升,新生的晨陽續航出燦爛而光明的前途,讓他們攜手一生,伴君永隨。

-間,我聽見不知何處,細微的水流聲。“嘀嗒……”好一會兒,我認真聽著,我以為是幻覺,後來,“轟隆隆——”是雷聲!我驚喜地睜開眼睛,輕輕拍了拍祁麟的胳膊,“祁麟,祁麟,下雨了!”“妍妍……有水嗎?我好口渴……”祁麟的聲音有點虛弱,聽起來並不好。我心一下子提起來,“祁麟,你口渴?”“嗯……”“好,你等等我去給你弄水。”祁麟冇有回答。我鎮靜下來,閉上眼聆聽周圍,有冇有雨落下的聲音。不一會兒,我聽見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