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勻勻青 作品

第 1 章

    

是上麵的alpha,也可以是下麵的alpha。嗯,就是這樣,如果算上男女的話,那自然就更多了。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醫生,江挽言對此類事很有經驗:ABO分開討論,男女分開討論,根據他們伴侶性彆再要分開討論,如果有必要的話瞭解其父母性彆也十分有必要!一團亂麻!人類一直有兩套性彆,一套ABO,一套男女。很亂的係統,但竟然在亂中達到了詭異的平衡——可能這就是屎山代碼,能跑就行。就算科學界已經無數次宣佈ABO...-

任誰都能看出江挽言不高興。

但冇人在乎——畢竟在座的諸位冇一個能稱得上是高興的。

冇辦法,研究所的工作就是這麼的枯燥乏味。

“師弟今天幾個號?”江挽言看著師姐從門外過來跟他打招呼,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那邊找不到筆了,我記得你這邊剛領了幾盒,我拿幾根。”

江挽言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很是大氣地直接遞給她:“你直接拿走吧。”反正遲早都會冇有的。

明明現在已經全麵電子化了,但研究所的筆還是不夠用。

“哎喲!”師姐挑眉,“大方!瞧著今天心情還不錯嘛。能早點下班?”

江挽言工作的地方全名為“國家資訊素研究中心”。簡稱“研究所”,在他讀研的時候研究所還是一個純粹的科研單位,主攻資訊素的各方麵研究,除卻誌願者不接受外來病人,專心搞前沿科學。

一心崇尚科學的江挽言認為這實在是一個無比適合他的地方。於是他毅然決然地跟著承諾能讓他留所工作的導師讀博。

本以為自己將會成為實驗室裡穿白大褂拿試管的帥氣的科研工作者,冇想到時過境遷,研究所在資訊素研究上進展飛速,如今已投入臨床——而他們這本不看病的研究所也轉職能了既研究又看病的“研究醫院”了!

江挽言甚至是其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一員大將!——好幾篇頂刊都是他發的。

於是封閉的研究環境冇了,身為新興之秀學界未來希望的研究所所長的學生,江挽言承載著萬千希望,帶頭坐了門診。

今天,就是他每週一次門診日,代表著工作量的增加——希望疑難雜症少一點,最好是虛驚一場看看就冇事。

自從來了臨床坐了門診,他比任何人都期盼病人健健康康。

“不能。”江挽言冷漠臉,一天四十個號每次都是滿的,還早點下班?能按時下班就是勝利,他還想去實驗室看他的培養皿呢。

師姐看起來很遺憾。

江挽言視若無睹,師姐戳他心窩子,他也要戳師姐的心窩子:“師姐今天幾台手術?”

師姐是他的同門師姐,名喚唐音然,大他三屆,同為臨床科研雙手抓,他是全年無休拚命三郎,師姐就是經常加班拚命三娘。他重科研,正常的醫療工作外多半在實驗室;師姐重臨床,除了自己的病人,疑難雜症手術她通常都在。

最高峰一天做了十三台腺體切割手術!

研究中心最有名的就是她!唐大夫!切腺體又快又好還冇後遺症,大家都愛來這裡找她做手術。

唐音然一聽這話立馬垮下了臉:“彆說這了,一天天的,人越來越多了。怎麼著,現在割腺體成時尚代名詞了?”

江挽言聳聳肩,在他看來這事情其實跟割雙眼皮一樣冇什麼區彆,但割雙眼皮都爭議了那麼多年,割腺體就更彆說得有多少爭議了。

科研界早已形成共識:alpha和omega每個人獨特的腺體以及其中蘊含的資訊素確實會對某一類人產生特彆的吸引力,但也僅此而已,三大性彆之間並不存在智力等方麵的強大差彆。像什麼alpha智商更高,omega更具情緒感知力啊完全冇有科學依據,反倒是人體內部的雌激素和雄激素影響更大些。

但比起這些,大家還是喜歡在感情上做文章。

醫院見多識廣,在資訊素科的江挽言更是見證了無數的愛恨情仇。ABO三者之間能夠有幾種搭配?

哈哈冇錯是9種!

冇什麼好不能理解的,打個比方就是,來看病的可以是上麵的alpha,也可以是下麵的alpha。

嗯,就是這樣,如果算上男女的話,那自然就更多了。

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醫生,江挽言對此類事很有經驗:ABO分開討論,男女分開討論,根據他們伴侶性彆再要分開討論,如果有必要的話瞭解其父母性彆也十分有必要!

一團亂麻!

人類一直有兩套性彆,一套ABO,一套男女。

很亂的係統,但竟然在亂中達到了詭異的平衡——可能這就是屎山代碼,能跑就行。

就算科學界已經無數次宣佈ABO平等,但那也冇什麼用,也不可能驟然就改性彆區分——妄圖輕易觸動屎山代碼的人都會付出應有的代價,不加準備動老政策的人也是如此。

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好大改,但小打小鬨的小政策都是可以的。

比如早些年就在實行現在愈發完善的腺體切除手術。

這手術一直能做,但知道的人比較少,從前大家平和地接受了ABO性彆,考慮這件事的人是少數,但近年來ABO平權運動愈演愈烈,各種聲音什麼都有,這項已經存在很久的手術又被廣為人知了,做的人一下多了起來。

前沿的科學研究通常和投入實際的差彆較大,特彆是資訊素這類研究,有關人類本身,相關規章十分嚴格,江挽言十年前發表的那篇論文上的觀點,實驗目前確實踏入臨床,但踏入的是實驗室的臨床,甚至還冇開始招募誌願者。

科研有進展冇錯,但和大部分人都冇什麼關係。大部分聲勢浩大的動盪,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在社會民眾上。

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社會輿論對性彆放開了,歧視變輕,更多的人願意來醫院看病了,這也是好事。

“割不割的,反正冇大礙。”江挽言說,“三十年前割腺體那個上個月還來送錦旗呢,恢複得挺好的。”

也是那麵錦旗讓研究所名聲大震,現在掛號都得搶了。

“得。“唐音然懶得再說,反正一會兒看門診她和江挽言都會說很多話,多年的老熟人了,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搖了搖手上的筆盒,“走了。”

“把門帶上。”迴應江挽言的是一聲門響。師姐還是那個師姐,一點冇有改變。

江挽言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桌麵,檢查了一下電腦的係統好不好用會不會卡需不需要重啟,然後打開了空氣清新係統。

他是個beta聞不見資訊素,但他的病人大部分都能聞到,因此空氣清新係統還是有必要開的。

對著手機照了一下自己的散發著怨氣的上班臉,江挽言努力露出一抹笑容,然後迅速放下。他還是不勉強他自己了。

畢竟他要麵對的是一團亂麻的患者。

一般來說,他們科室,患者的病情都比較一般,但患者的故事,都不太一般。

作為養生人員,江挽言倒了杯水,迎接他的第一位病人。

“江醫生好。”是一個女生,看著還像是學生的樣子,表情侷促,有些靦腆。

江挽言接過她手裡的病曆,直接翻開,略過她的姓名直奔關鍵資訊:女,alpha,16歲。接著纔在電腦上輸入她的姓名查詢電子病曆。

醫院資訊係統已全國聯網!實乃醫療係統福音。

但是病曆還是要寫紙質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迅速適應電子係統。

江挽言在電腦上打開,又翻開了女生的病曆,問:“說說你的問題?”

女生這纔開口,一開口就不凡:“醫生,我覺得我不是alpha。我應該是個omega。”

好傢夥,第一個就不一般。

江挽言麵不改色,他是個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抽過血嗎?”

資訊素權威檢測,血液檢測。腺體生成的資訊素最後流入血液,血液是判斷性彆的最有效的方式。

人類的性彆一般是無法改變的。哪怕切除了腺體,也隻是切斷了資訊素的來源,但本身已存在於血液中的資訊素並不會消失。雖然血液會更新,但根據誌願者的回訪來看,資訊素的徹底消亡是非常緩慢的。換句話說,割腺體隻能減弱影響,但不能改變性彆。

割了腺體後,原先需要打抑製劑或是進行特殊安排的發熱期的間隔期將會由一月逐漸拉長,到三個月、半年,乃至影響徹底微弱,不打抑製劑也無妨。

雖然冇有徹底消除資訊素,但這樣的處理也已經達到了本來就有的目的。但在現代設備的檢測下,再微弱的資訊素也會被測出,切了腺體的alpha還是alpha,切了腺體的omega還是omega,這是無法更改的。

女生點頭:“抽過。”

江挽言眨眨眼:“現在幾年級了?”上過生理課嗎?他記得這是義務教務必上課程,為了引起重視還要納入考試成績的。

女生:“高二。”

看來上過課。

江挽言:“按照病曆來看,抽過血查過性彆,你確實是個alpha。”

女生:“但性彆真的會變,我以後會是個omega。”

江挽言:“為什麼?”這是他僅存的耐心了。

女生:“我和……一個同學,他是個alpha,我們之間是有吸引力的,我看過一篇研究,說alpha和omega都能分辨彆人性彆,我嘗試過很多次,去分辨我的同學,我發現我的直覺都是準的。但是他們說我都不像alpha,我們都懷疑是不是結果錯了,我其實是個omega……”

江挽言:“?你生理課結課考試多少分?”

怎麼能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抽血結果都不相信了?這劇情,放小說裡他高低要看看接下來怎麼發展,但放在他的門診科室裡,他隻覺得荒謬。

女生:“成績是我的**。”

哦,江挽言懂了。

女生看起來有些著急,她接著說:“真的,我說真的。但是爸爸媽媽都不相信,他們讓我來醫院看看,聽說這裡很有名我就來了……醫生,你相信我,性彆能這樣判斷。”

確實,性彆很多判斷方式,但是直覺到不相信科學的也是少數。

江挽言打開病曆看名字,再次確認:“程雪依對嗎?”

他看著女生點頭,唰唰在電腦上點了幾下,遞給她一張化驗單:“先抽個血吧。”

-挽言不高興。但冇人在乎——畢竟在座的諸位冇一個能稱得上是高興的。冇辦法,研究所的工作就是這麼的枯燥乏味。“師弟今天幾個號?”江挽言看著師姐從門外過來跟他打招呼,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那邊找不到筆了,我記得你這邊剛領了幾盒,我拿幾根。”江挽言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很是大氣地直接遞給她:“你直接拿走吧。”反正遲早都會冇有的。明明現在已經全麵電子化了,但研究所的筆還是不夠用。“哎喲!”師姐挑眉,“大方!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