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夏秋冬 作品

第二章 回京

    

半月有餘還不見明珠身影,王府中諸位主子難免有些著急,身為大哥的姬青霄便自告奮勇沿藥王穀來京城的官路前去尋找,靖安王這打了一輩子仗,遇到再危難情況都冇有慌過的男人也亂了陣腳,要跟著一起去尋找。這二人被聞訊趕來的靖安王妃及二子姬青褶攔住了,靖安侯夫人忙道:“父親醫術了得,毒術更是天下一絕,寶珠作為他傾心培養的孩子更是不會差到哪裡去,許是路上有事耽誤了,還是在府中再等兩天。”不是靖安王妃不擔心女兒,這是...-

明珠慢悠悠的趕路,足足將一月的路程走了兩月有餘,甚至專門繞路去群山之中,碰著收集一些稀有草藥植株,畢竟這種單獨出行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

至於靖安王府,她自十歲離家,方至二八年華才得以歸家,對父母哥哥的印象隻存留在十歲之前的記憶以及每年年節京中送到藥王穀的禮物中,所以並冇有特彆迫切歸家的心情。

話說京城之中,靖安王夫婦早已於一個月之前收到了藥王穀快馬加鞭送出的訊息,得知她們的寶珠快回來了。

自收到信起,便每日派家丁早早去城門十裡之外的官道處的長街亭處探信。

日日去探,等了半月有餘還不見明珠身影,王府中諸位主子難免有些著急,身為大哥的姬青霄便自告奮勇沿藥王穀來京城的官路前去尋找,靖安王這打了一輩子仗,遇到再危難情況都冇有慌過的男人也亂了陣腳,要跟著一起去尋找。

這二人被聞訊趕來的靖安王妃及二子姬青褶攔住了,靖安侯夫人忙道:“父親醫術了得,毒術更是天下一絕,寶珠作為他傾心培養的孩子更是不會差到哪裡去,許是路上有事耽誤了,還是在府中再等兩天。”

不是靖安王妃不擔心女兒,這是她最小的孩子還是個女娃,怎會不疼。孩子在她跟前養到十歲,那時候就是個跳脫鬼見愁的性格,況且父親也是個怪老頭,養不出木訥的孩子,包括她自己年輕時也冇有少瞎胡鬨了,隻是現在是孩子娘了,裝也得裝個端莊樣兒,這才顯得規矩了些。

所以這孩子八成是路上被什麼吸引,被耽誤了,那機靈樣子還有毒術傍身,就算是高手想要對付她也冇有多少勝算。

話說又過了半月,就連靖安王妃都有些坐不住了,心想什麼樣的風景能把女兒迷住一月有餘,也開始心焦起來。此時家中爺們兒們都已去上職,徒留靖安王妃一人在屋中等的焦急。就看到管家沈福神色帶著焦急,邁著小碎步快步走來,向她稟報說:“回王妃的話,小姐回來了,可是一進城就被絆住了腳,許是有些麻煩需要夫人前去瞧瞧。”

靖安王妃聽到這話,那帶些成□□人風韻的眸子露出些許寒光,顧不得換身衣服,隻吩咐貼身丫鬟臘梅給她拿了件金絲百褶靛紫披風後,就帶著管家和幾個一等丫鬟快速朝前門走去了。

門口馬伕早已得令套好了馬車,待王妃坐穩馬車,沈福便和馬伕一同坐在馬車外,向車內的主母講述寶珠進城後發生的事情。

話說寶珠這邊,她繞到群山收集藥材,一路上並冇有走太多的官路,反而是各種羊腸小路七拐八繞的走著。

後來繞到大青山附近,寶珠想起神醫穀祖傳醫典中記載大青山靠近皇家狩獵場一側的懸崖峭壁上有著此地特有的一味草藥——生石花,此藥輔上她藥王穀配置的大還丹會有奇效,就算是大羅金仙救不回的人,這兩種藥相互輔助也能將人拉回一條命來。

於是寶珠決定前去碰碰運氣,雖是靠著皇家狩獵場,但那處懸崖正處皇家狩獵場邊緣,屬於天險,不會有官兵把手,想要摘得生石花,更多是依靠寶珠的臂力。

她來到此處,將馬兒放出去吃草,畢竟這馬跟著她一路跋山涉水也是遭了老罪。寶珠常年隨著外祖四處尋藥,此等險關對她來說雖說得費些力氣,但還難不倒她。許是為了皇室宗親狩獵安全,這處石壁光禿禿的,竟冇有一處橫長出的樹枝,最多也就是有些乾枯的雜草。

寶珠運氣也好,在她準備放棄之時看到了一株在雜草中被掩蓋住的生石花,要不是她的眼神好,這植株就被生生錯過了。

她摘下生石花後,騰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入斜挎的草編小包之中,再如同八爪魚一般慢慢的爬下山崖。寶珠下來山崖後,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被山壁石頭剮蹭的到處是泥還勾絲的衣服,再看看自己那指尖老繭都被扒拉掉一層的手,想著從此處直接去京城不過一日路程,山中也冇有什麼落腳整修的客棧,許是離家近了,深埋心底的那歸心似箭的心情才破土而出,寶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馬向京城趕去。

一路翻山越嶺,到城門已是第二日下午,連夜趕路加之之前攀岩摘藥,寶珠現在活像個從偏遠地方前來京城乞討的乞兒,守城士兵再三確認其身份文牒,又看寶珠□□那品相不凡的馬兒,請示上級後就讓寶珠進城去了。

京城的街道是寶珠冇有見過的熱鬨,雖說她和外祖走南闖北那麼多年,所見所聞也不算得少,可是天子腳下的京城就是有些不一樣的。

由於京城之中主乾道不得無令縱馬,寶珠早已牽馬前行。

正當寶珠在一攤位前打量攤位上的草編小玩意兒時,被牽在手中的馬兒突然不安定踩踏著前蹄,寶珠還未來得及安慰焦躁的馬兒,轉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長街縱馬的紅衣少女從城門外一路狂奔而來,她身後還跟著數名家丁穿著的騎馬隨從。

許是陣勢唬人,亦或是那狂奔的高頭大馬確實帶著危險訊號,那原本在街道上玩耍的垂髫小兒忽的慌了神,在街中大哭了起來。

數匹駿馬近在咫尺,周圍的人慌了神,馬上的人也是大喊快讓開,可空氣就像凝滯了般。

說時遲,那時快,寶珠甩下手中韁繩快速撲上前將慌了神的孩子一把攬到了街對麵,由於慣性,寶珠和孩子撲到地上的樣子也屬實狼狽了些。

寶珠還未來得及檢視孩子傷勢,就被一氣急敗壞的少女聲音給吵到,原是這馬上少女在寶珠上前攬走孩子時,胯下馬兒受驚讓她差點被甩下馬,這對於向來注重規容的少女很是惱火。至於身後的家丁,也冇有好到哪兒去,主子突然勒馬,他們也躲閃不及,人仰馬翻摔了一地。

這名紅衣少女,氣急敗壞地俯視寶珠道:“大膽,究竟是何人敢驚擾我嶽陽侯府的車馬?”

寶珠心下瞭然,這嶽陽侯府乃德妃的孃家,不同於靖安王府因沙場功勳獲得的世襲罔替的爵位,這嶽陽侯府是依靠德妃恩仇獲得的這世襲遞降的爵位,依靠裙帶關係的新起之秀,還敢在這滿是勳貴的京城如此放肆,可真是蠢笨如斯!

寶珠平靜站起身,緩緩拂了拂身上灰塵,淡定道:“敢問閣下是否有聖上禦詔在長街疾馳縱馬?”

這紅衣少女深情倨傲道:“雖無陛下聖旨,可我乃是奉宮中德妃娘孃的命令,前去宮中侍奉,若是耽誤德妃娘孃的的事情,你有幾個腦袋?來人將她給我拿下!”說著就命令身後小廝上前捉拿寶珠。

寶珠心知此地圍繞百姓眾多,不可貿然使用毒藥。就順勢抄起身後小攤支撐頂棚的竹竿朝著朝她聚集的小廝身上的麻穴襲去,小廝們頓感無力,癱軟在地。紅衣少女更生氣了,大吼道:“大膽刁民,你敢當街行凶,待我進宮稟明聖上你就死定了!”

說著,正要甩出手中長鞭,就聽到威嚴且略帶急促的婦人聲音道:“嶽陽侯府的小姐好大的口氣,竟敢代替聖上做主處罰吾兒,況且聖上以仁德治天下,聖上名聲何由得你來輕易置喙?”,說著寶珠的親親孃親帶著靖安王府的一乾人等穿過人群走到寶珠身邊。

靖安王府派去城外官道的探子等了一日都冇有看見王府小姐的身影,就準備回王府向管家交差。剛進城門走了不久就看到城中街道上有人起了衝突,本不欲乾涉,但聽到寶珠聲音還是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那少女容貌和管家給他在府中看的小姐畫像太過相似,且這少女身側馬匹不似凡品,馬鞍兩側包裹更是彰顯著人趕路而來的事實,便快跑去了附近靖安王府的產業處讓人快馬回去通知王府主子。

靖安王妃路上瞭解了詳情,一路讓人抄小路快馬向城門趕去,剛剛下馬就聽到那跋扈的嶽陽侯府小姐要治她閨女死罪,直接就反駁了去。

嶽陽侯府小姐董晚婉看到來人竟是靖安王妃頓時氣勢弱了一半,但還是嘴硬道:“在下奉勸王妃還是不要多管閒事,這人身著破爛,竟騎著如此好的馬,說不定就是偷來的。還耽誤我入宮侍奉姑母,影響宮中貴人的事情,如何都是逃不了一頓毒打。她還驚了我的馬,我如此對她已經是仁慈。”

靖安王妃還欲上前反駁,被寶珠攥住了手腕,緊接著寶珠上前道:“嶽陽侯府屬實是好大的口氣,竟敢替聖上做主。帝後都是寬懷天下的仁慈之主,何容得你來置喙。你當未得帝後詔令當街縱馬,視百姓生命為螻蟻是你嶽陽侯府的作風嗎?還有,你無憑無據汙衊我行竊,當眾侮辱我,請問安得是何心,我要狀告京兆府府尹你以上的罪狀!”

還未得董晚婉反駁,靖安王妃直說道:“我王府小姐竟然被爾等如此汙衊,我要進宮狀告皇後孃娘。”

董晚婉霎時心底一緊,慌了神,她剛剛藉著姑姑德妃的名號行事,跳過中宮皇後已是不敬,還搬出聖上名義搬弄是非,此刻已經不知怎麼辦纔好,竟直接駕馬闖出人群飛奔回府,徒留周邊熙熙攘攘看熱鬨的百姓和傻愣在原地的狼狽小廝們。

寶珠和王妃也知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待寶珠拿出銀錢給剛剛因抽竹竿損壞的小攤賠償後,就和靖安王妃一起上了馬車。

至於剛剛救了的垂髫小兒,早已經未見蹤跡了......

-孃家,不同於靖安王府因沙場功勳獲得的世襲罔替的爵位,這嶽陽侯府是依靠德妃恩仇獲得的這世襲遞降的爵位,依靠裙帶關係的新起之秀,還敢在這滿是勳貴的京城如此放肆,可真是蠢笨如斯!寶珠平靜站起身,緩緩拂了拂身上灰塵,淡定道:“敢問閣下是否有聖上禦詔在長街疾馳縱馬?”這紅衣少女深情倨傲道:“雖無陛下聖旨,可我乃是奉宮中德妃娘孃的命令,前去宮中侍奉,若是耽誤德妃娘孃的的事情,你有幾個腦袋?來人將她給我拿下!”...